来自重庆的生态黑科技沙漠变良田,让北

2023/2/15 来源:不详

内蒙古阿拉善乌兰布和沙漠,一场盛大的魔术正在上演。

第一眼,你会震惊,难以置信;第二眼,你依然震惊……最后,你在惊叹中再三说“还要来看看”。

10多位科学家为此做了多年的实验,精心准备;30多名来自重庆交通大学的博士、研究生放弃暑期休息,每天在这里忙碌检测;政府专门修建了道路,大型拖拉机、推土机可以直达;投资者来来往往,每次开会商讨到第二天清晨……为了得到更充分的验证,他们还特地买来5只内蒙细毛羊。

道路旁,一位可爱的小姑娘——她妈妈后来告诉我们,她叫陈昕妍,7岁,前一天才从重庆赶来——从路边的田里拔起几根青翠嫩绿的狼尾草,去喂那几只肥硕的羊。所有羊的肚子胀鼓鼓的,早吃饱了,对她手中的草毫无兴趣。小姑娘有些失落,顿了顿说:“我刚才看见羊撒尿了。”

站在陈昕妍身旁,向西,茫茫无际的沙漠;向东望去,5公里外,是不那么清澈的黄河。河对岸,美丽的乌海市,背后的高山之巅耸立着一尊巨大的成吉思汗塑像。它静静地注视着眼前日夜流变的河水与沙丘世界,守望着黄河、乌兰布和沙漠。

沙漠就是沙漠,千百年来不曾改变。3个月前,这里亦如此。

3个月,乌兰布和沙漠除了沙丘的漂移,不会发生什么别的事情。但这次不一样。在陈昕妍和羊的左右两边,是翠绿茂盛的植物。亩绿洲!它像镶嵌在乌兰布和沙漠中的一颗绿宝石。

要是把小姑娘高高举起,她还可以看见植物中心区域,丛丛簇簇的鲜花、满地的西瓜和透红的番茄,还有正抽穗的玉米、开始低头的向日葵、开花的茄子……除了外围的狼尾草和糜子,这里像极了南方打理得不错的庄稼地。乌兰布和沙漠第一次变出了良田。

沙漠变良田!

仅3个月时间!

这像一场“魔术”,神奇的科学魔术。今年5月,当“总导演”、技术创始人、重庆交通大学博士生导师易志坚教授带领他的科研团队来到这里的时候,四周荒凉得连一株枯死的植物也没有,除了沙还是沙。近70名从重庆招聘的农民工人推平沙丘、平整路面、播种。负责种植的赵朝华博士说,一部分种子在乌海买的,另一部分从重庆带来的。

5月的乌兰布和沙漠,风沙像洪水一样狂卷,耳朵是沙,衣服里面是沙,脸颊被沙打得红红的。“播三次种,三次都被沙埋了。”赵博士说,6月中旬,种子还是顽强发芽、生长。为了阻挡狂沙入侵,外围栽种长势快、近一人高的狼尾草。往里走是另一片天地。

陈昕妍已没有心思再扯比她高的狼尾草喂羊了,没有妈妈的陪伴,她更不愿往绿洲里面去。有点可惜,她也没品尝到沙漠中果实的酸酸甜甜。

一株较矮的狼尾草,两个人用力才能拔出来,发达的根系带出一大团沙。这是重要的牧草。我也扯了一皮叶子像路边的羊那样慢慢咀嚼,清脆,微微甜味。

很快,我们来到瓜地,几十个宁夏瓜躺在沙地上,连切两个,鲜红欲滴,滚甜;

邻近,一片番茄,有的红得散落在地,有的青得如核桃大,摘一个熟透的,连皮一起吞了,酸中带甜,甜中仿佛带一股淡淡的沙漠味;

路边灰青色的大葱,吃起来一点不呛鼻,若沾点酱,又是下饭的佳肴;剥开几粒向日葵,里面还是白色的浆,香味扑鼻。

一大片苜蓿,开着漂亮紫色的花,花无味,叶子微甜;马齿苋长得茂盛,一堆一堆的,比重庆的高、叶大,味极淡,不注意就吞下了;由于栽得晚,红苕像刚长出来没几天,叶子吃起来嫩嫩的;荞麦是青色的,只几粒,一口的麦香;糜子离收割还有一段时间,咬起来却有浅浅的油味……我想尝尝向日葵叶和玉米叶,它们又是什么味?但上面密密麻麻的硬毛让我放弃了。

一路走,一路吃,一路嚼,许多年来,我生吃作物最多的一次,至少40种,无一有苦味,更无恶心味,酸甜、微甜居多。什么都不生长的沙漠,一旦开长,就长出什么都可吃的东西来。

8点,太阳落山已过一个多小时,夜幕开始降临。我突然想起这时的重庆,天早黑了。可这里还要等20分钟。

风越刮越猛,“呼呼”巨响。在沙丘上,我们无法站稳了。这风或许来自遥远的青藏高原,经过长途跋涉,带来了一股浓烈的沙漠味。此时凉爽怡人,我又闻到了润湿的沙土味,以及夜晚、鲜花和植物的气味。

“啪!”我打死了一个蚊子。周围也响起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哪来这么多蚊子?”大家都好奇。

随后,传来几声蛙鸣。又哪来的青蛙?无人能答。“老鼠多,还有鸟和各种虫。”易教授说:我们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像一个谜。”

把这个谜一般的难题留给科学家吧,我们迫不及待想看魔术。

狼尾草的旁边,放有一大杯水,两盆沙,一盆干土,一盆稀泥。赵博士开始表演,用手不停搅稀泥。易教授解说,“我在研究材料的过程中发现,土壤是一种很神奇的材料。它在含水时处于流变状态(可揉捏成不同形状),而干燥的时候处于固体状态(形状难以改变)。通常的材料,固体损坏之后难以修复,但土壤可以从固体状态自由转换到流变状态,这就赋予了它自修复能力。土壤还有自调节属性,赵博士每搅一次,土壤颗粒的结构在变,但土壤性质没有改变,土壤可以调节自己的颗粒排列以适合植物的生长,同时提供一个温柔的力把植物抱住。沙子没有这种抱的力。

赵博士继续和稀泥,精彩部分来了。此时的天空还是那么明亮。“我们发现,土壤颗粒之间存在约束,能够成形、成团,原因在于土壤中任何两个颗粒从任何方向都能够结合,我们称之为万象结合约束(简称ODI约束)。若要将沙变成土壤,就需要给它ODI约束。”

赵博士向一盆沙里倒入了一点白色粉末,好像在向沙里面加ODI约束。“这是我们从植物中提取的植物纤维粘合剂。”待搅均匀后,他再慢慢倒入水。奇迹发生了:水并未从沙中渗透出来,而另一盆未加粉末的沙,一把水倒进去,水全部从沙中渗透走了。

易教授抓起前一盆中潮湿的沙说:“现在,这把沙已有了土壤的ODI约束。是土了。”

值得注意的是,那粉末也不能倒多了,否则,沙子就会板结;少了也不行,约束力不够。“比例控制在千分之1.5。”

怎么理解ODI约束?土壤像母亲抱住自己的孩子一样把植物抱住。易教授又称之为土壤力学“密码”。我反复默念“O——D——I”,真希望在乌兰布和沙漠上树立三块巨大的牌子,上面写ODI。这是沙变土的科学秘密,沙漠之花的秘密。

从沙到土只需一个简单的转身,怎么这样?粘合剂倒进去就成了?杨教授说,很多人治沙也采取加入粘合剂的方法,但他们总是无法把沙变土,“原因在于,他们没有掌握土壤的力学原理,这才是易教授最了不起的科学发现。”

“沙变土,分分钟的事情。”易教授的这句话,好像不只是在宣布一个科学结论,而是宣布沙漠的死亡令。

此时,浓重的夜色迅速压过来。乌海市的灯光越来越亮了。

离我们百米之外的拖拉机、推土机业已停歇,那是易教授团队正在加紧改造的亩沙漠,准备秋季播种,“明年又是一片新绿洲,我们计划在这里改变1万亩。”赵博士说。

沙漠进入了一天新的寂静。一阵阵风声后是微弱的虫鸣,仿佛也听见沙丘缓缓移动的声音。那丁点白色粉末如砒霜一样老在眼前晃动,过去,人们常用白色粉末改变一个人的生死,今天,该轮到沙漠了。

最终我们要的不只是沙变土,而是沙漠变良田。易教授科研团队为此进行了长达8年的实验:

年,首次提出沙变土的原理;

年,成功地改变沙的土壤力学特性和生态属性,初步实现“沙变土”,随后在重庆交通大学实验室前开展3年的种植实验;

年,在重庆再开辟两块试验地,探索如何让沙长久保持土壤的生态-力学特性;

年,首次来到乌兰布和沙漠准备沙漠“土壤化”生态恢复实地试验;

今年5月,同时在乌兰布和沙漠、新疆和田开展“沙漠变良田”实验。

杨教授回忆,年11月,刚到乌兰布和沙漠,就下起雪,金黄色的沙丘被薄薄白雪覆盖,“大自然美得无比神奇。”

那时的乌兰布和沙漠已有多家机构在不同区域治理沙漠。有像草方格、石方格那样的工程固沙;通过栽种沙漠植物(比如梭梭)治沙;还有通过喷洒化学固化剂阻止沙体流动,达到固沙的化学治沙。易教授的方法不为人所知,初期只申请了25亩沙地。

56岁的薛飞斌,当地农民,见过很多治沙的人和固沙的方法。他当时在紧邻的一块沙地帮人治沙:沙地挖出一些小坑,把一种绿藻倒进去,再栽种植物。这近似于化学固沙。老薛觉得不怎么靠谱。

“易教授的方法,我过去从来没有见过,当时也有点怀疑,但他们从重庆那么远的地方来帮我们治沙,让我很感激。看他们非常认真,又对乌兰布和沙漠的特性不怎么了解,比如,播种太浅,不容易发芽,我就想帮帮他们。”易教授聘请了老薛。

到了年秋季,老薛再没怀疑。绿藻治沙无效果,而这边却成功长出70多种植物,长势超过沙漠周边区域的自然植物。试验地所在区域还逐渐形成了一个有植物、昆虫、动物在内的小型生态圈。

今年,植物长得更茂盛浓密。8月16日,老薛带我们一会儿艰难穿行于植物丛一会儿又漫步湿地。近两米高的糜子,老薛伸手摸不到顶了,每亩可产八九百斤,比他家的产量还高;一人高的向日葵,柠檬黄的花瓣大如篮球;土豆一窝长十几个,个个大如成人的拳头……

走在沙上面,总是软软的;走在土上,感觉扎实。这是最直接的感知。经检测,其土里的微生物量与农民地里的非常接近。可以下一个结论:沙漠变良田在这里初步实现了。

这里的巨大成功让易教授团队在10公里以外的地方开始万亩新实验。内蒙古阿拉善盟乌兰布和生态沙产业示范区产业发展局张虎生局长说:目前看来,易教授的方法既治了沙又种植经济作物,兼具生态效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具有引领作用。

这么多沙漠,为何首选在这里做实验?张虎生说明了原因:这里风沙很大,“每年吹到黄河的沙就高达一亿吨”。“一场风从年三十吹到大年初一”,当地人的这句俗话说的是一年天都是风沙,沙丘一天移动8米,流动性很大。

这样的情况,治沙很难。极富挑战性让易教授放弃了在腾格里沙漠做实验的想法。

离试验地米不到的地方,是今年3月搭建的板房,多平米,有宿舍、检测室、实验室、会议室、沐浴房。加上百多万元的实验设备。一个有点勉强的沙漠实验室。

每天,30多名博士、硕士忙碌监测、采样,做各种试验。他们分成土壤、植物、水、肥四个监测组,分别监测、分析沙变土后的物理、生态、化学性质和微生物情况,观测植物的生长、生态效应,测试土壤肥力和营养变化等。

板房中间,一片沙地,同样种植了几十种植物;外面,有一台通讯信号车,没有电视,只有网络。除了学生,还有70名工人。来自永川的陈国萍每天为个人煮饭,每样菜炒得满满一大锅。她说,凌晨4点就得起床。

王敏是易教授的博士生,实验室的负责人。她说,大家清晨5点起床,点名,晚上9点离开实验室,每周放假半天,到乌海市采购一些生活日用品。

由于整个暑假要在这里做实验,王敏的丈夫带着孩子来了。顺便到沙漠一游。唐羽的情况与此近似,她也是易教授的博士生,她的丈夫带着女儿陈昕妍也从重庆来到沙漠。一家人开始新的生活。

王敏过去学英国文学,英语特别好。她翻阅了大量的外文文献,“没有发现哪个国家用易老师的办法治沙,也没见哪个国家的专家提过这种方法。我在国外的朋友都不相信可以这样治沙。”

博恩科技集团的掌舵人熊新翔每个月要来沙漠几次。作物的长势让他很欣喜。这位在过去20年成功投资奇虎、猪八戒,道有道、易极付的价值投资人,正带领博恩全力投资开发与人类幸福迫切相关的环保、食品安全项目。

熊新翔说:易教授的方法源于一个了不起的科学发现,值得全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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