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酒壮怂人胆,她牵起初恋男神你是我的
2022/11/13 来源:不详十年前,因为我的怯懦和自卑,我没有牵起江永浩的手
十年后重逢,我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发誓:
“我不会再错过你第二次。”
1
再一次见到江永浩,是在樱花烂漫的伊豆半岛。
人群熙攘的修善寺,侧立偏僻的一方的樱花开得盛大绚丽,风一起便是一地落红。
空气里浮动着梅花和水仙的清冷香气,挂着雨天娃娃的风铃在风里摇摆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夏朵朵穿着粉樱织金和服,外罩银白竹叶暗纹长褂,温顺地站在一旁无所事事地发呆。
不料,与一身落魄的江永浩不期而遇。
江永浩穿着看不出的颜色的风衣,灰色长裤,蓄着杂乱且长的头发,满脸胡茬,一身酒气,懒懒散散倒在寺庙的台阶上,悠然的闭目养神,晒着太阳。
夏朵朵的视线扫过,在他那张熟悉的脸上久久停留:他长得好像是江永浩,他怎么变成这样?他不应该是在澳洲留学吗?或许只是长得像……
她不敢断定,迟疑的走上前去,轻声地用中文喊道:“江永浩?”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的脸,疑惑地问道:“你是?”
“……”夏朵朵哑然。
确实,她上学期间,成绩差,安静自卑,不讨人喜欢,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努力做个不被人看见的透明人。
相貌平平,身材大众,实在是很难给人留下印象。
江永浩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了个哈欠,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别挡路。
他昂头的瞬间,夏朵朵透过刘海看见他脑门上暗红色突起的伤疤,瞬间呆住,眸子里泪光闪动:就是你,江永浩!
夏朵朵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景,暗自说:“我不会再错过你第二次了,江永浩。”
她迈开脚,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这一次,她不再自惭形秽,不再怯懦自卑,不再别扭掩饰。
她要勇敢追逐心底那道照耀十年的光亮。
2
十年前,江永浩转入华新一中。
讲台上的他,白色衬衣,蓝色牛仔裤,脸上是朝气蓬勃的少年气。
“大家好,我叫江永浩。请大家多多指教。”
他笑容浅浅,自信大方。
底下的女生窃窃私语,更有甚者发出了夸张的赞叹。
江永浩又高又帅,阳光自信。
帅哥总是会引起少女的骚动。
角落里偷偷做题的夏朵朵丝毫没受影响,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毕竟这种风云人物自然与她不沾边,她也不感兴趣。
准确点说,她不配感兴趣。她不配。
“只有夏朵朵旁边有位置,你就坐她旁边吧。”老师指了指她的旁边的空位。
江永浩冲老师微微鞠躬,大步走到座位前。
夏朵朵大惊失色,抬起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江永浩逆着光站着,周身被阳光镀上金边。
宛如神明降临。
确实是值得赞叹的水准。夏朵朵暗自在心头感慨道。
他带着礼貌的官方笑容,从容淡然,目光有神且友善。
与他对视不到一秒钟,夏朵朵便迅速的低下了头,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做题。
江永浩落座,有点懊恼地抓了抓后脑勺。尴尬到脚趾抠地。
夏朵朵偷偷瞥他,看他紧张地深呼吸,明白他并不是明面儿上那么从容。即使没有书本,依旧坐的板正,一脸认真。
夏朵朵将书本推到他的手边,他冲她报以感激的笑容。
她抿着嘴角,目光躲闪,全程无言。
江永浩原以为她只是害羞,因为彼此不熟悉。
后来才发现,她没有朋友,独来独往。
几乎不和班上同学说话,即使是被老师抽问,她也是局促不安,声如蚊呐。
卑微弱小得就像狂风骤雨肆虐过的小草。无人关心,不足为重。
江永浩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怯懦,但他也没时间去深究问题根源
他忙着融入新集体,忙着和男生组队打篮球,忙着参加社团,忙着应付各路女生的殷勤……
夏朵朵不声不响,只是一个劲儿地埋头学习。透明安静得就像一颗塑料绿植摆件。
直至一学期过去,江永浩都没有和她正经儿地说过话。
有时候,江永浩也挺喜欢夏朵朵的安静。因为其他女生实在是太聒噪了。
3
偶然的一天
因为忘记拿练习册的江永浩急匆匆地跑回教室。与掩面哭泣的夏朵朵撞了个满怀。
一个趔趄,双双跌在地上。
江永浩抬头本想发脾气,却见夏朵朵浑身湿透,头发散乱,眼睛肿的像个大核桃。
她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对,对,对不起……对不起啊,同学。”一时情急,江永浩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夏朵朵爬起来,低着头,慌乱地跑掉了。
江永浩拧着眉头,心里暗自琢磨:应该是被人欺负了吧?
一打听才知道,夏朵朵确实饱受校园霸凌之苦。
她家境不好,妈妈跟着野男人跑了,爸爸外出务工,就只剩下外婆与她相依为命。外婆是帮死人穿衣的入殓师。
十几岁的年纪哪懂入殓也不过是养家糊口的一种职业,只觉得晦气和不干净。
自从消息传开之后,同学们便自发不再与她亲近。一种很默契的孤立。
江永浩转来的时候,她早已是孤立无援的局面。
再加上她性格木讷软弱,便成了校园大姐大和街头混子勒索钱财和欺凌取乐的首选。
弄清楚原因的江永浩,对夏朵朵倍感心疼。
青葱少年总是梦,他决定帮她一把。
他将作业本甩在桌上,说:“夏朵朵,你帮我写作业,我保护你。”
夏朵朵偏过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江永浩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被别人欺负了。”
夏朵朵闻言,脸刷的一下变红了,又羞愧又气愤。被人发现不堪的模样。
她一直在掩饰伤痕,以冷漠伪装,自欺欺人地小心翼翼维护着年少时那了不起的自尊心。
她尝试着麻木,逆来顺受,沉默,不言。
这世界,就这样了。
“不用你多管闲事!”夏朵朵别过头,情绪上头的她脱口而出。
江永浩愣住,觉得她实在是不可理喻,生得哪门子古怪气!
他气呼呼地想:我才不会管你!
可当他看到夏朵朵被小太妹团团围住,堵进小巷子,他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4
想起那一天,夏朵朵还是觉得心惊肉跳,胆战心惊。
江永浩像是天降神兵,怒声吼住步步逼近的小太妹们,大步向前走向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她。
他温热又宽大的手掌牵住她的手腕,努力地将她拉起来。
江永浩挡在她的身前,与为首的大姐大相互对峙。
“哼,这不华新校草江永浩嘛。”大姐大轻蔑地笑,甩出袖子里的铁棍:“我奉劝你少管闲事。”
“这闲事,我管定了。”江永浩双手捏拳,左腿往外一划,站定,摆开架势,一副武功高深的模样。
夏朵朵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着:你走吧,别管我。
“我说到3,我们就跑!”江永浩偏着头,凑到夏朵朵的耳边,轻声嘱咐。
他的呼吸的热气扑在她的耳廓上,红透了。
“啊——”还等小太妹围上来,江永浩大吼一声,一手夺过大姐大手上的粗铁棍,一手牵着夏朵朵的手腕疯狂地往前冲。
她任由他牵着,努力迈开腿奋力向前跑去。
这一刻,她突然有了力量,有了抗争的力量,有了冲破黑暗的力量。
躁动的青春岁月里,很多时候都不讲道理。
没有特别的原因,可能仅仅是看不顺眼,就成为欺凌的理由。
起因如此微小,伤害也那么盛大。
盛大到夏朵朵觉得自己无力挣脱,只有忍受。
他伸出的那只手握住她那颗在人世间摇摇欲坠的心脏,化为光,化为热,化为动力。
让她明白,原来她可以反抗,原来她可以逃离……
风儿吹过她脸庞,双脚有力的向前奔跑,她感觉自由。
看着他飞扬的头发,被风吹鼓的白衬衣,以及那只紧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有力的手。
头一次知道自己是被在乎。
是,会被拯救的。
5
他们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了危险范围。
拐过一个街角,他们躲进一家花店。
江永浩松开手,瘫软地靠在墙上,偏着头看着双手撑着膝盖,大汗淋漓的夏朵朵。
“明明跑的这么快,为什么不逃?”江永浩喘着粗气,疑惑地问。
夏朵朵看着他的眼睛,沉静且阴郁地说:“我逃不掉的。你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一世。”
虽然她的心脏存留着自由的风声,但她依旧不敢笃定明天的美好。
江永浩叹了一口气,心里深知:默默忍受的一切都是有伤疤的,不可能一朝抹平。
“那我教你跆拳道吧。”江永浩耐着脾气,好声好气地提议。
夏朵朵的目光诧异与满含感激,出口的话却是:“不用了。”
心里的不配感根深蒂固,连他人的友善都觉得无所适从。
江永浩看着她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气儿不打一处来。
他瞥了她一眼,无力的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江永浩暗自观察了外面的局势,确认没有人追来。
“我送你回家。你一个人危险。”江永浩迈出门,扬起手招呼着夏朵朵。
夏朵朵忙不迭跟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路灯将他们俩的影子拉着好长好长。
夏朵朵望着他宽实的后背,心底说了无数声谢谢。
他突然停住脚步,等着她。
等到他与她并行的时候,江永浩开口问起了她的家庭。
她支支吾吾,词不达意,局促不安,羞红了脸颊。
从她叙述中他知道她从不受宠,家里还有个弟弟。家人并没有多少的爱意,她习惯用沉默对抗冷眼,她只能一刻不停地做题,争分夺秒地学习,努力摆脱这样的环境。
“等我有能力,我一定会去新的城市生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过去的崭新城市。”他歪着头,畅想着未来。
“会的,一定会的。”江永浩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语气笃定得就像个事实。
夏朵朵备受鼓舞,用力的点了点头。
或许,她可以期待未来。
江永浩说:“我不管,你一定要教你练跆拳道!”
他们俩走到夏朵朵的家门口,江永浩小孩子气儿的耍赖似的宣布道。
他逆着光站着,周身像是镀上了金边,宛如神明降临。
一如初见。
夏朵朵这次没有拒绝,而是歪着头笑了。
临走时,江永浩还将抢过来的粗铁棍塞在她的手里,叮嘱她以后随身携带。
江永浩挥挥手,往后退着。
见夏朵朵进了屋,他才放心转身回家。
6
多亏了江永浩的庇护,夏朵朵终于过上一阵子安宁的好日子。
他偷偷将小太妹的恶劣行径录了像,上报给了学校和警察局。
他告诉她:善良是留给善良的人,对于坏人只能以暴制暴。面对不公与欺辱,一定要用于发声和反抗,才能避免其他人也遭受同样的痛苦。
她越发觉得他优秀睿智,帅气逼人。
他优渥且幸福的家庭,教给他的不仅仅是得体的穿搭与大方的谈吐,还有教养,善良与勇气。
夏朵朵打心眼喜欢他,准确点说是:羡慕。
她明白他们之间有着云泥之别,是银河的两端。
但她还是飞蛾扑火地想要靠近,甚至暗自期待一起练习跆拳道的独处时光。
可她还没有等到江永浩践行承诺,医院。
那群欺负夏朵朵的小太妹卷土重来,伙同着道上的小混混一起围堵了独自一人回家的江永浩。
听说他伤势很严重,甚至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得到这个消息的夏朵朵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从头凉到脚。
她颤栗着,努力地憋着眼泪:都怪我!我这个扫把星,都是我的错……
医院,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他的头上被缠满了白色绷带。
他的母亲坐在一旁在帮他削苹果。夏朵朵不敢进去打扰。
他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脸上没有悲喜。
只一眼,夏朵朵心如刀绞。她背过身,心底的内疚与悲伤来势汹汹,渐渐掩埋了她。
她捂住嘴巴,小小声地哭了。眼泪打湿了她的手指,糊了她的脸。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