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吃山的香泉物产

2023/5/9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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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们下乡在香泉,虽说当地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称赞的特产,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当地人在这特殊的地方,还是有些物产值得说一说,我们毕竟对那个地方还是有感情的。

香泉地处秦岭山脉的浅山区,耕地以近似梯田的山坡地为主,川道中的平地不到百分之十。由于地多人少,经济落后,耕种方式相对原始粗放,主要依赖自然气候;相对而言,当地的极端天气较少,每年的粮食等作物的收获起伏不大。

由于缺少化肥、有机肥,多年的耕种使得土地较为贫瘠;山上的小麦最高亩产也就三百来斤,川道的小麦亩产五百来斤;玉米的产量略高一些,坡地可产六百多斤玉米,川道产量有八九百斤。为了能吃饱饭,当地大多选择在川道耕种玉米。以我们生产队为例,每年分给知青的口粮麦子约三十来斤,玉米六百六十来斤;在我的印象中,一年除麦子下来后的一段时间,我们还可以放开了吃一段时间的白面,其他大部分时间的粮食,除了玉米还是玉米,当时真是恨透了吃玉米!其实,由于当地气温低,农作物生长期一般较长,山里的玉米非常好吃;只是由于当时天天吃,把玉米吃怕了。

其他的农作物还有荞麦、黄豆,少量的黑豆主要是给牛在农忙时出力多补充些营养(我没有什么印象:人在农忙时是否也需要补充营养,至少知青没有!),作为那个年代食用油的来源,油菜种的不是不多,倒是种些麻,收割后,剥下麻皮,找来匠人拧些麻绳,麻籽可供榨油;年,分给每个人的麻籽为8两,一斤麻籽可榨油3两,2.4两麻籽油就是我们一个人一年的食用油(你就是想三高都没条件)!

我们生产队有两处牛圈,养了三十多头牛,主要用于土地耕种。山区的牛个头小,按当地农民的话说:枣大的牛,一背架(一种木制器械,山民将货物捆扎其上,可将货物背走)可背四五个;但若牛的个体太大,似乎也不方便山地沟沟坎坎耕地时的回转。队上还养了几十只羊,每年剪一次羊毛,积攒多了,请来匠人擀羊毛毡,家里经济条件好或有老人的村民会买一张以隔潮保暖。

川道里还种了十几亩苹果树,是当地人称为“黄玉”的品种,口感相当好;快成熟时,生产队要安排人去看苹果园。记得75年苹果快成熟时,安排我去看果园,一夜的时间吃了十几个仍很酸的苹果,第二天,牙酸的连面条都咬不了!山上山下及村里到处都是核桃树,品种一般;农民将每年分得的核桃卖了,补贴家用。有件事一直不是太明白:山里的气候土壤都极为一般,核桃结果却相当多,可西安南门外到西北体育场段中间的隔离带中,也种了很多核桃树,多年观察,尽管枝繁叶茂,却从未发现结果!山里还出产一种毛栗子,个头很小,差不多只有蚕豆大小。山里有野生的五味子(可入药),当地农民将其当水果食用。

当地没有猛兽(据说深山里有熊),山里有麂、麝,山坡上经常还可见到觅食的草鹿,一次,一个村民卖一只刚刚打到的草鹿,叫价才10元。村庄附近有獾,当地农民有时猎获獾,除食其肉外,将獾油留下,可用于治疗烫伤。野兔较多,猎户打到野兔出售,四斤多的野兔也就1.2元;有时可在山上看到锦鸡(鸡脖处为明黄色),非常漂亮;但还是雉(野鸡)最多,猎户打到雉,随手就卖了,价格非常便宜,每只仅7角钱。记得有次与我队一农民借了两只鸟铳,上山打野鸡,跑了一天,放了几枪,毫无斩获。返家时,门口柴垛上落了一大群麻雀,一枪过后,捡拾十余只麻雀,却将我们自己饲养的猪吓跑了,三天后,猪才战战兢兢地回来!

虽说在山里,因为要耕种更多的土地,村庄附近的山上,除了少量的核桃树,再就是庄稼了;总体感觉,这些山都显得光秃秃的。山里人做饭取暖都用农作物秸秆及树枝,燃料不足时,就进深山砍柴;所以,砍柴需要走的路是越走越远。虽对这种砍伐有些限制,但基本是形同虚设;毕竟,在那个年代,法律不是很健全;即使有林业法,面对近乎于赤贫的当地农民,你又能将他们如何呢?所以,公社有不成文的规定:除了禁伐树种外,别砍太粗的树!当然,有些树你也不敢伐,比如,漆树!记得第一次进山砍柴,由于无知,将一棵约十公分的漆树砍了并经千辛万苦地拉到山下,陪我们打柴的农民在二十米开外发现此树,大叫:赶快扔掉,那树会咬人!反应快,动作也快,将漆树赶快扔掉;但不明白为什么树还会“咬人”?看着我满手都是黑黑的漆树汁,那个农民离我远远的,就像躲避麻风病人一样!第二天,我什么事都没有,可那个农民却躺倒了,身上肿得像气吹的般。我当时很奇怪:难道我皮糙肉厚,山民的皮肤比我还娇嫩?后来才知道,除个别人外,绝大多数人都对漆树汁过敏,且过敏反应很大。

流经香泉的香泉河,是一条季节性的河流。雨季时,河水较大;气候干燥时,河水较少,有时还会断流。因此,河水中没有什么像样点的鱼类,只是有些不满十公分的小鱼,当地农民没有吃鱼的习惯。

那个年代,到处都在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农民除养些鸡外,其他的副业收入几近为零。当时鸡的价格很低,母鸡约为1.6元一只,公鸡1元左右,知青回家时,都会带几只鸡,当然,把手伸进农民鸡窝的事并非没有!比较而言,鸡蛋价格倒不便宜,小点的要卖到7分,大点的要卖到8分一个!家住隔壁生产队保管员老董的妈妈,有时会一手拄个拐棍,一手拿个较大的鸡蛋,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央求我给她远在新疆的女儿写封信,鸡蛋权当是邮资了(当年平信邮寄外埠,邮资8分)。

斗转星移,光阴似箭。四十多年了,当时的记忆还是那样的清晰!那山那水,还有那方的人,如今的生活虽有改观,可变化与翻天覆地还是有些相距甚远!

城里人之所以较为富裕,一方面是随着国家的发展做同步发展;另一方面,城市人有财产性收入!比如,一二线城市的居民至少有一套房,随着房价的高启,他们轻轻松松地成为了“百万富翁”,而农民却很难享受这种发展红利!如何提高农民的财产性收入,特别是山区的农民如何靠山吃山尽快富裕,倒是经常引起我的深思,但愿能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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