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振兴有里有面乡风文明为村庄铸

2023/4/22 来源:不详

自年农业农村部向社会公开推介全国村级“文明乡风建设”典型案例以来,来自北京的村庄从未缺席过名单。

乡村发展不仅要塑形,更要铸魂。多年以来,乡村的建设,不仅仅是要搞经济、产业这些能一眼看到的“面子”,也非常注重“里子”,而乡村文化作为乡村发展的灵魂,就是“里子”。乡村文化是很多北京乡村治理的第一步和一直以来的抓手,乡风文明也在至今的许多年里,为村庄发展提供着澎湃动力。

顺义石家营村的主街,刻着和谐石家营的歌谣。新京报记者田杰雄摄

思想文化阵地你不占领就有别人占领

日子到了仲夏,万物皆盛。下午四五点钟,日头就不那么灼人了,在通州于家务乡仇庄村,村民李景兰和杨万香总爱坐在宅院大门里闲聊。李景兰新理了发,那是仇庄村给60岁以上老人的每月免费福利,两人说起近几天村里为年长村民准备的伙食样式丰富,且每顿饭老人们只花一元钱。

李景兰和杨万香都是“仇庄媳妇儿”,嫁到村里大半辈子,没因为年纪越来越大而成为村庄的边缘人。仇庄村重孝道,专门设立了一个“老人节”——杨万香说每年腊月二十,村干部和书记总要带着慰问金到家家户户,给老人们拜年问候,“到今年是第二十四年,村子也早已经大变样了。”

石家营村婆媳澡堂的招牌已经褪了色,澡堂开放十余年一直为老少同行的村民提供免费服务。新京报记者田杰雄摄

年,王书信记得那是春分日,正赶上农村第二轮土地承包,村民们分田地,没人能主持大局,王书信是临危受命,当上了村里的党支部书记。他觉得村民的这份信任来自于自己早年间管理企业的经验,同时,也是看中了他的家庭关系,家里面几个兄弟姊妹和谐孝顺。王书信说,“冲这个,对我有很多期待,也给了我很多面子”。

刚刚上任的王书信对于怎么当好一名村支书并没有思路。彼时的仇庄百废待兴,如果说有什么名气,仇庄曾以穷和乱出名。

在王书信担任书记之前,假称“德”与“善”也是邪教接近、拉拢仇庄村民的“敲门砖”。“思想是一块阵地,你不占领,他就占领。你不种‘庄稼’,‘杂草’就会丛生。”王书信觉得只有当文化和信仰立起来,负能量和邪教才能被驱逐。在此后至今很多年里,真正的“孝道与德善”成为了仇庄的核心文化,也成为王书信发展村庄的主抓手和切入点。他寄希望以传统文化呼唤村民形成良好的风气,也盼望以此能占领村民心中的“高地”,引领村民不断振奋精气神、汇聚正能量。

王书信上任第一年,仇庄村就设立了“老人节”,每年为全村60岁以上的老人发放慰问金。年,仇庄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体化、家庭化,为户家庭提炼制作了家风、家训、家规,为的是让家家户户过日子都有章可循、有规可守。

在仇庄,各家各户村民都会将家风、家训、家规装裱在墙上。新京报记者田杰雄摄

文化建设,搞的就是一股精气神,为的就是村庄积极向上的活泛劲儿。家训家风的重申看起来有些古板,可老话讲,“有言之教谓之训,无言之教谓之风”,在王书信眼里,这些又都是社会文明的基础,也是乡风文明的底气。“风气”足了,就成了“风俗”,自能传承影响一代又一代的人。

家庭和睦就是乡风文明的支点

顺义区马坡镇石家营村距离仇庄村不到80公里,石家营村现任书记胡国卿几乎与王书信是同龄人。二十多年前,他们的人生轨迹是相似的,从企业到基层,对于村庄治理,以文化为抓手,是素不相识的二人作出的相同选择。

胡国卿记得,自己刚刚当上书记那几年,村集体年收入只有3万元,但上任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抓经济,而是搞环境。“最开始想的是‘环境立村’,当时村里面确实脏乱差,我心里想的是,一个家庭、一个村庄连卫生都搞不好,也就别搞别的了。”

石家营村不大,全村只有不到户,总共不到人。沿着一条贯穿东西的光明大街,走个来回也不过20分钟的时间。现如今无论是村庄的门面主街,还是街巷胡同,都宽敞整洁,这是村里用了整整五年治理的结果。胡国卿懂得循序渐进的重要性,年上任后,他要求砖瓦砂石木逐年逐街退出村庄道路,5年后已经是1年初,石家营村的整洁和绿意已经从主干道逐步延伸至环路、大小胡同。

整洁的石家营村。新京报记者田杰雄摄

治理环境只是胡国卿迈出的第一步,是对乡风建设的铺垫。随后几年里,村庄以奖代罚,为杜绝不文明行为的老人发放精神文明奖励,也为能够约束子女、晚辈不文明行为的长者发放“操心费”。“同时,垃圾分类、节水节能、规范停车、健康戒烟都有奖励。”胡国卿说,能够做好这些,是要各家各户在家庭关系和睦的基础上完成的,而和睦的家庭关系,就是乡风文明、社会和谐的支点。

现如今,即便石家营村大部分农户都已经住上了超过平方米的二层小楼,可直到疫情前,村里十六年前开起的“婆媳澡堂”,还是很多村民每周必去的地方。这间在6年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开局之年建立的“阳光浴室”,一直在为陪伴老人而来的年轻人以及被陪伴的老年人,免费开放。

“儿媳陪着婆婆,儿子陪着老爹,孙子陪着爷爷。我们的初衷,是希望村里的家庭成员间,能通过洗澡洗出感情。”胡国卿觉得,这其实是把农村的人情亲情打造成一面镜子,“能不能带家人一起来,有没有陪伴老人一同去,都会被街坊邻居看在眼里。”这是一件需要在“背后下功夫”的事,这意味着村民们要自觉去解决各家的矛盾,让问题不出家门,也让家庭的和睦被别人看在眼里。

美丽乡村精神上也要有“绿水青山”

近几年,在提及健全乡村治理体系时,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有效发挥村规民约、家教家风作用,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

为什么要操心村民的家事,对于在基层工作的人来说,王书信和胡国卿的答案是一致的。因为家是最小的社会单元,小家的和谐稳定,不仅能有效降低乡村治理成本,村庄也会因为村民家庭的和谐而凝聚力量,好的家风就会成为乡风,影响一代又一代的人。

两位村书记都曾提到,乡村振兴不仅仅是要搞经济、产业这些能一眼看到的“面子”,也要注重“里子”。

什么是“里子”?对于胡国卿来说,村民的文化生活,对于家乡的归属感,就是“里子”。曾经有一段时间,胡国卿很担心因为居住条件的改善、物质生活的丰富,村民会更多“宅”在家里,如那些林立高楼中的城里人,长此以往,这会稀释农村地区区别于城市的特有的人情羁绊。“所以这些年里,我们还创作了村歌,成立老年合唱团、模特队、舞蹈队。”石家营的村歌曾两度唱进了人民大会堂,村里的老年模特队,也曾登上全国乡村春晚的舞台。除了这些成绩以外,胡国卿更在意这些文化生活对于村民的改变,“乡村文化能够将村民紧紧联结在一起。”

通州仇庄村主街上,村庄核心文化的宣传景观随处可见。新京报记者田杰雄摄

王书信更加直接地提到了村民内心的幸福感,“对于农村来说,幸福感未必是实现与城里人一样的生活条件、居住环境。”王书信眼里的新农村,一进村庄得是“主街绿,横街花,村民房前屋后还要种瓜点豆”,“得保留住农村的特色,也要搞好家乡的文化。”尊老爱幼、妻贤夫安,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耕读传家、勤俭持家,知书达礼、遵纪守法,家和万事兴等中华民族传统家庭美德,这是融入中国人血脉的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是村民内心幸福感的来源。

通州区仇庄村和顺义区石家营村,在年和年先后入选全国村级“文明乡风建设”典型案例,在全国46个典型案例中,两个村庄代表着北京,占得两个席位。

与太多背靠绿水青山的美丽乡村不同,无论是仇庄村还是石家营村,既无青山可依,也无绿水相迎。“但要能把老百姓的思想意识,给它归置得干干净净儿的,保护好了,那大家也能收获自己心灵上的一片绿水青山,这同样也是金山银山。”王书信说。

初心不变红色文化在这里传承

北京乡村的文化,不仅内涵深厚、内容丰富、形式多样,而且广泛分布、各具特色、各有味道。西山永定河文化带,在北京三条文化带中就独具特色,她沉淀着北京的历史文化和红色血液,也一直践行着“听党话、感党恩、跟党走”的初心使命。

年以前,在京西永定河冲积平原,丰台区卢沟桥乡大瓦窑村的命运只与都城砖瓦相连。年之后,北京第一个农村党支部在这个村庄成立,村庄的命运自此与时代的脉搏共同起伏。近年后,随着城市化发展,大瓦窑村再难见传统意义下农村风貌,但红色历史仍然给村庄带来沉甸甸的荣誉和责任。

丰台区大瓦窑村,北京市第一个农村党支部在这里诞生。新京报记者田杰雄摄

年10月,19岁的曹火星在房山霞云岭乡堂上村,留下了一曲《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首歌在堂上村被唱响,传遍山河。歌曲以激昂的旋律完成了对中国革命音乐事业的巨大贡献,堂上村也因为红色文化和资源禀赋,肩负着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使命。

上世纪六十年代,曾轰动一时的电影《红色背篓》,以房山区周口店镇黄山店村党员王砚香为原型,讲述着供销社负责人常年背着背篓翻山越岭,走过几十里为村民运送物资的故事。进入21世纪后,黄山店村曾经靠山吃山,建起水泥生产线,成立矿业公司。而最近10年,黄山店村同样“靠山吃山”,却已然换了种“吃法”。村里投资0万元实施了坡峰岭景区建设工程,以“背篓精神”为动力,组织村民筑路修坡,修建0米长登山步道,同时抓住政策机遇,退耕还林,在石灰岩山头造林亩,让京西南的坡峰岭红叶,成为了北京人眼中的一抹惊艳秋色。

年3月,在《北京市关于做好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实施方案》中,乡村红色文化资源的挖掘,仍然是当下的重点工作之一,也将继续为推进乡村文化振兴、培育提升乡风文明提供有力支撑。

味道不改农耕文明在这里延续

农业文化遗产也是乡村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更是人类文明史上的宝贵财富,截至目前,农业农村部已认定了六批项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在这份名单中,自年起,再不缺少来自北京的明珠。

京西稻曾经是仅供皇家使用的稻米,几百年后仍赫赫有名,这名气来自从前“贡米”的名号,也来自于京西稻香甜细嫩的口感。上世纪八十年代,京西稻的种植面积曾达顶峰,十余万亩的稻田水网密布。后期,随着海淀区农作物种植结构调整,京西稻的种植面积一度锐减。直到年,海淀区上庄镇西马坊村流转了土地,通过集中种植管理的方式,才终于为延续百年的“贡米”留下了最后一片稻田。年,京西稻作文化系统获批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到了年,海淀区京西稻种植总面积亩、产量约0吨,已占全区秋粮产量近一半。

另一边,与京西稻同样被认定为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的,还有平谷“四座楼”麻核桃生产系统。在北京的文玩圈里,四座楼核桃是文玩核桃界的“元老”。现如今,在平谷的保护区内,树龄-年的原生四座楼麻核桃古树仍有十余棵,麻核桃生产系统的种植栽培史已超越千年。

年,北京平谷继续完善了四座楼麻核桃生产系统的保护和传承,包括对原生古树的普查救护、对百年以上麻核桃树的保护等。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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