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核桃树
2022/8/15 来源:不详我老家旁边沙坝沟有两棵核桃树,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为路过的人们贡献了多少核桃。两棵核桃树不是我家的,是一户黄姓人家的。
回想起来,我家的老房子从建房开始到现在大概已有四十多年了。
在建房之前,那两棵核桃树就在那里好多年了,估计那两棵核桃树大概也有上百岁,甚至几百岁了吧!树干弯弯曲曲,但总体是向上生长的。树干粗大健壮,靠近根部的地方,估计也要五个人才抱得过来,就连枝干也粗大得很,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叶子把地面遮去了很大一片。逢着天热的时候,总会有人在树下乘凉。
我离开那里屈指数来都有三十七年了。之前,那两棵核桃树就生长在那里,守护着那户主人,也守护着过往的行人。每年的八九月份,满树的果实吸引着路人的目光。树上是累累果实,下面有成片的草地,树旁常年流着溪水,溪水那边便是些菜地和我的老家。
两棵核桃树品种不同,一棵核桃树结的核桃小,皮厚壳硬但味道很香。而另一棵核桃树结的核桃要大些,壳又软,成熟时足有鸡蛋大小,用石头轻轻一敲,便露出里面的核桃瓤子。每到中秋时节前后,满树的核桃最是惹人喜爱,总是招惹路人停下脚步张望,引起想要品尝的欲望。
小时候,调皮的我和小桃友,还有老润、老买顺他们经常趁主人没在家或不注意的时候,用些石头和短木棒扔到树上去打,往往听到“哗啦”一声,就会噼里啪啦掉下来几个核桃,然后捡来敲开吃,品尝美味,那种满足感自不必说。每当运气差被主人发现的时候,人家会追着我们撵,边撵边骂,我们在前面跑,人家在后面骂,也不知道骂些什么,却总是顺利地逃脱“魔掌”,就连逃脱的感觉也非常刺激。
吃核桃,也是很有乐趣的。等我们逃到没人的地方,把费尽千辛万苦弄来的核桃抖落一地,准备食用。对还没有掉壳的核桃,小桃友会用斧子宰开皮壳吃,我用的是砍刀,当然,老润他们也会这样吃。几个人边吃边讲,回味着打核桃的整个过程,边吃边讲边笑,不知不觉间,核桃也吃完了,相互看看,你的嘴边也是黑的,我的手也是黑的,哈哈哈!才四散各自回家去。
说两棵核桃树,其实,不了两棵,有三棵的,只因为另外一棵挨着主人家的房子,我们不敢靠近。另外那棵,据说村子那边也有一伙经常光顾,估计也跟着遭殃了。而笔下的那两棵,隔主人家的房子较远一些,又便于我们“下手”,因此,我们经常光顾那两棵核桃树,惦记到今天,还能想起来。
两棵核桃树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大概有三四十米远的距离,由于枝繁叶茂,它们彼此的枝叶还能伸到对方的树里,相互穿插着不分彼此,只有核桃成熟或是叶子掉落的时候,才能分辨出来。看着两棵核桃树,心中便产生一种非常怪的念头,认为,那两棵核桃树也是伙伴,能结出那么美味的果实,要是我家也有一棵,该有多好,就不用去“偷”人家的了。
核桃树花可以做菜吃。春天,核桃树会开花,它的花是绿色的、长长的,像尾巴。核桃花没有芬芳的花香,只有淡淡的味儿,可炒出来还是很香的。花开的时候,我和弟弟就会去弄些来给母亲做菜吃。这种花颜色稀罕、形状独特、气味特殊,不仅可以做菜食用,据说还可以治牙痛、头痛。记得母亲经常牙痛,母亲就会用核桃花煎水喝,喝后牙就不痛了。
金秋时节,核桃们都成熟了。我喜欢吃刚摘下来的鲜核桃,把外面的一层皮去掉,只是去皮是要难些。去掉皮以后就是壳了,只要找一块石头把壳砸开就可以吃了。里面的核桃肉有一层薄皮,把皮剥开后就可以细品了,将核桃肉放进口中,清新、香脆可口,味道很棒!
那各自伸进对方的树枝,像相互挽着的手臂,彼此的树尖上鲜绿晶亮的果皮,像是深情对视的眼神。在微风吹拂中,一阵呢喃,仿佛在窃窃私语,低声的交谈,断断续续的,快乐的,激情的忧伤的......或许,它们有许多的故事,只是我们不曾知道而已。看着露出地面的根系,心想它们一定相依相携地度过了许多年,它们的灵魂已深深契合。也或许,两棵树都把对方视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各自都把对方看作是自己生命的依托。所以才会互相交织,互相依恋对方。
去年,我回老家时,还特意去看了它们一次,希望它们“寿比南山”。几十年过去了,多少风雨侵蚀,多少霜雪折磨,多少雷电打击,都不曾摧毁那两棵核桃树,它们仍然顽强而旺盛地活着,更不曾改变它们乐于奉献、从不索取的坚定信念和崇高品格。它们依然挺拔屹立在得德村,在沙坝沟见证着乡村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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